赵主簿从酒楼里迎出来,连忙挥手打发众人,“去去去,大人忙着呢,要实在闲着无事,把家附近的路和水渠通一通是正经。”
韩牧看见跟在他身后出来的曾老爷等人,转身把顾君若从车里扶下来。
“县令大人,夫人,”曾老爷几人冲韩牧和顾君若行礼,笑着请他们入内。
曾太太和岳太太为首,领着好几位夫人站在身后,顾君若一进来,她们立即笑着上前,亲切的拉着顾君若上楼:“夫人快楼上请,他们自去喝他们的酒,我们自玩我们的。”
楼上重新布置了一下,这家酒楼是姚家的,可见这一次姚家对此次宴席的看重。
姚老爷也来了,此时他脸上再看不到以前面对韩牧的傲气,他也笑得一脸和气,似乎一个月前对韩牧愤恨的人不是他一样。
姚伯清和姚季白都跟在他身后。
一个月前的那次交手让姚家知道,有些人不是他们惹得起的,他们想要借力打力,韩牧他们也可以,而且他们借的力比他们更大。
识时务者为俊杰,姚伯清是商人,更能屈能伸,姚老爷在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时,也很识时务的屈服了。
韩牧谈不上高兴,不过也不会为难他就是了。
席上,曾老爷代表大家提了一下免税的事,他没有放低声音,反而微微高声,就是为了让在另一边的顾君若也能听到。
这两个月看下来,他们也算看明白了,韩牧说是县令,但其实县衙是他们夫妻俩人做主。
甚至顾君若起的作用不比韩牧小,许多事都是她拿的主意。
来前,韩牧和顾君若已经有了主意,他很爽快的应承大家道:“我打听了一下,朝廷的公文已经发下来,不日就会到县衙,到时候便可知今年的税赋要怎么减免了。”
他笑道:“公文一到,我便告知各位,你们放心,本县说了有减免,那必有减免。”
他们知道有减免,可怎么减,怎么免呢?
众人悄悄看向曾老爷。
曾老爷昨天晚上刚从赵主簿那里知道,免除赋税的公文被扣在江陵府了,而韩牧一如既往的硬气,竟然写信去京城,直接让朝廷再发一封。
他岳父是户部左侍郎,让户部再发一封文书不过是一句话的事,但曾老爷还是不由的试探一句,“大人,此时正值秋收,秋收结束便是缴纳赋税的时候,到时候沔州和江陵府要是和我们要今年的赋税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