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竹暗骂自己没用,这样一个羸弱女子,还怕了她不成。昂头,挺胸,文竹大步流星,三步并两步窜到了文梅面前,却不妨正正迎头挨了文梅一巴掌,文竹想也不想,举手一个巴掌回敬了去。
文梅出乎意料的大笑:“好,有魄力,不愧是我文家的女儿。”
文竹冷然道:“姐姐为何打我?”
文梅正色道:“妹妹当日抗婚之事传来,为姐又气又怒,既连死的决心都有了,为何不向姐姐求救?”
文竹无语,脸上火辣辣的疼,文梅这一下并未留手,真想不通,那么瘦弱的身子哪来的如此气力。看看文梅脸上红舯一片,血丝布满半张脸,又暗道侥幸,自己也没有吃亏。
“妹妹还真是大力呢,姐姐这张脸怕是见不得人了。”文梅说着,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,倒出个蜡封的药丸,捏碎,顿时,芳香扑鼻,拽住了想躲的文竹,一手轻柔的向她脸上抹去,文竹登时觉得脸上清凉了许多。
文梅方又倒出一丸,捏碎了往自己脸上揉去。
文梅把文竹拉到身前,道:“妹妹且把事情经过好生说与姐姐听听。”
文竹心道,我也不知,如何说与你听,正为难间,文章兴致冲冲的奔了进来,边走边高声问道:“梅儿?可是梅儿回来了?”
文梅起身,刚要行礼便被文章探手扶住,脸上的五道指痕顿时被文章看了个清楚,再看看旁边的文竹,文章登时一脸哀怨:“家训都忘的干净了吗?”
文梅和文竹面面相觑时,文富来报:“老爷,大姑爷刚下了朝,正在前面等待。”
看了眼脸上带伤的文梅,文章沉吟半晌,问道:“你可要回避?”
文梅浅笑,“无妨,叫他进来罢。”说罢,示意文竹且到屏风后暂避,自己站到了文章身后。
燕凌云迈步而入,文竹忍不住凑到了屏风的缝隙处向外偷看。
燕凌云身着白衫,肤色白皙,一双细眉微微上挑,眼睛狭长,略显阴柔,头戴书生巾,腰上斜插了一把更像是装饰的宝剑,对着文章轻轻一拜:“小婿见过岳丈大人。”
文章绷着一张俊脸,瞪视燕凌云半晌,方伸手虚扶,命文梅陪他入座。
燕凌云坐定后,甫一抬头,便瞧见了文梅脸上的伤,眼中带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:“梅娘这又玩的哪一出?这脸上的淤青是青黛还是墨泥?”
文梅冷冷道:“怕让夫君失望了,这是自捆的巴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