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起了变故?
贾珩神情默然片刻,道:“既是读书人,无非撰文稿暂以谋生,将来还是要走科举正途的。”
秦业嘴唇翕动了下,欲言又止,虽说他看不出自家女儿什么主意,但可卿自小主意就正,许是另有计较,也未可知。
宝珠轻笑了一声,杏眼带着几分审视,似是揶揄道:“只听贾公子平日里最喜舞刀弄枪,没想到口口声声自称读书人。”
她这几日打听这位珩大爷的过往,虽无斑斑恶迹,但也是不太上进的。
贾珩没有与其辩解,神色淡淡,只是皱眉道:“秦姑娘也是这般认为的吗?”
小姑娘的揶揄,他并没有什么生气,任谁打听到前身过往的事迹,都会打上一个大大问号。
这是人之常情。
贾珩道:“秦姑娘前日履诺之言,掷地有声,言犹在耳,难道今日要听信市井之言,而改易心意吗?”
“我……”秦可卿在里面终于呆不住了,挑帘走出,一身淡红色罗裙,青丝如云,一张国色天香的脸蛋儿上,目光楚楚地看着对面的少年,这时四目相接,只觉一双沉静、清冷的眸子,陡然锐利几分,一时就有愣神,垂下眼睑。
说来,虽是偷偷瞧了几回,但四目相对还是头一遭儿。
秦业叹了一口气,唤道:“可卿……”
“爹。”秦可卿螓首低垂,抿了抿丹唇,轻唤一声,然后走到自家父亲身旁,扶住老父的胳膊,看向贾珩,清声道:“非是改易心意,只是对公子过往……心存疑虑。”
贾珩一时默然。
他现在所能做的,也只能解释到这一步。
难道让他立个三年之约,等他中举,功名在身,再来迎娶秦可卿?
他纵然百分百可以做到这一步,也不会以此为诺。
这就好比,我来日为官作宰,事业有成,再来娶你一样,他向来不以为然。
所谓,我的贫寒艰难,你都没有参与分毫,富贵何与共之?
他可以理解秦可卿没有深入了解他,听得一些社会评价,就对他心有成见。
毕竟这时代,盲婚哑嫁,的确很容易出婚姻悲剧,是得需要多打听。
只是,他也有他的坚持。
秦业见着这一幕,明显能感受到自家女儿的纠结心情,欲言又止。
聘书都收了人家的,刚才贤婿、岳丈唤着,转眼间再起反复,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搁。
这就是家中没有女主人之故了,于婚姻大事,虑事不周,处事不宜,一错再错。
从一开始秦可卿没有打听贾珩为人,就出来重然诺,再到现在秦业抹不开面儿,女儿不好言辞拒绝,无不因此。
当然,也是秦业父女本性良善,老实可欺,直接如那戏曲中的嫌贫爱富,什么娃娃亲,什么婚书,我就是翻脸不认人,一撕两半,你能奈我何?
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