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凌云没有回头,声音哽塞:“青烟,我对不起你,我知道配不上你,早早就该把你休了,再为你觅个良人,可是,这天下的男人,有谁配的上你啊?!”
竹眼闪过一抹了然,这就是燕凌云对段家异常优容的原因罢?他知道段家永无可能有后,所以才同意儿姓段,又同意段青烟抚育段烈阳罢。
青烟
竹心浮上一丝暖意,青烟此时,怕与蓝止戈在一起了罢。
梅心结尽去,对段青烟倒是实心实意地哀怜起来,亲手操办了段青烟的葬礼,送葬队伍绵延数里。燕凌云坚持亲自抬棺,他一身缟素,却是如同晚辈一般为段青烟戴起了孝,在他心里,段青烟亦姐亦师,可惜,从来都不是爱人。
段青澜灵堂发泄一通后,心事尽去,整个人清醒许多,言谈举止多了几分将门虎女的风范,执意为青烟抬起灵牌,行在了队列的最前方,她是整个队伍除了燕凌云之外哭的最伤心的一个了。
青烟的埋骨之地被选在了江边的一座小山之上,站在山头,恰好可以俯瞰整个广远府,百姓们自发地为她在山头起了一个庙,庙里供上她的泥身塑像,尊为平安娘娘,一年四季,香火不断。
青烟葬礼过后,燕凌云身为大将军,必须归朝,奏请的新任镇守即将上任。段青澜执意留在广远府为青烟守灵,请燕凌云将寡母送来,又求了一纸休书,竹对她倒有些刮目相看,此女敢爱敢恨,当断则断,不愧是青烟胞妹。
竹托言尚有些商事处理,叫梅和燕凌云自回宁都,无需管她,梅再三叮咛了,方与燕凌云相依离去。
段烈阳如今快要两岁,虎头虎脑甚是可爱,这几日和梅混的熟了,时时赖皮缠着梅不放,燕凌云恨得牙痒痒的,看得出来,段青烟之前对这小是溺爱过头了。竹看的哭笑不得,心甚是安慰。
过了长江,竹和杨花一人一骑,直向着北方草原奔去,前几日接了段青烟秘密送来的手书,却是即日就要和蓝止戈拜堂成亲,嘱咐竹一定要赶到。
竹和杨花紧赶慢赶终于在段青烟大婚前赶到了北楚军营,远远望去,军营沐浴在了一片红色的海洋之,营寨之上扎满红绸,营帐上覆了层红布。行的近了,看到外面值班的兵丁手臂之上扎了条红绸,枪尖之上亦是缚了红绸,人人面带喜色,竹不禁想起了广远府,对比如此鲜明,段青烟果真是福将,得卿者喜,失卿者丧。
杨花和竹下了马,离营帐尚有十丈,闻得一声厉喝:“来者何人!”二人立刻止步,乖乖地